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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法鼓經卷下

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

爾時世尊告大迦葉:「譬如有王能行布施,彼王國中多出伏藏。所以者何?以彼國王種種周給貧苦眾生,是故伏藏自然發出。如是,迦葉!大方便菩薩廣為眾生說甚深法寶故,得此甚深離非法經--謂空無相無作相應經--復得如是如來常住及有如來藏經。

「迦葉!如欝單越,自然之食,眾共取之,無有損減。所以者何?以彼盡壽,無我所想及慳貪想。如是,迦葉!此閻浮提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得此深經,書持讀誦,究竟通利,廣為人說,終不疲厭、不疑、不謗,以佛神力,常得自然如意供養,乃至菩提無乏無盡,除定報業。

「如持戒比丘不緩持戒,終身天神隨侍供養。若彼能於如是深經乃至不起一念謗想,當得如來藏如來常住,常見諸佛親近供養。如轉輪聖王,凡所遊行七寶常隨。如是安慰說者所住之處,如是比經常與彼俱。如轉輪聖王所住之處,七寶隨住不住餘處,其非真寶住於餘處。如是安慰說者現在所住,如是比經悉從他方來至其所,諸不了義空相應經於餘處住。如是安慰說者所住至方,此經常隨;如轉輪聖王所遊之處,諸餘眾生隨順王者,作如是念:『彼王所住我亦應去。』如是安慰說者所住之處,如是比經亦復常隨。如轉輪聖王出於世時,七寶隨出。如是安慰說者出于世間,如是比經亦隨出現。如轉輪聖王所有七寶,若失一寶,彼王尋求,必至寶所。如是安慰說者,為聞此經,處處尋求,要至經所。

「復次,如轉輪聖王不出世時,諸餘小王力轉輪王,和合諸王各現於世。如是,諸方無人演說此深經處,餘雜說者說諸雜經--所謂正不正雜經--彼諸眾生亦如是隨學。彼隨學時,聞此如來藏如來常住究竟深經,心生疑惑。於安慰說者生恚害心,輕賤嗤笑,不生愛念,罵辱不忍,作如是說:『此將文筆,魔之所說。』謂為毀法,悉棄捨去各還本處,更相破壞犯戒邪見,終不能得如是比經。所以者何?安慰說者所住之處,此經隨住故。

「爾時,世間多有眾生見聞摩訶衍經而生誹謗。莫生恐畏。所以者何?五濁世時,正法損減,多有眾生謗摩訶衍。如七家村中必出茶夷尼鬼。如是,比經所行之處,七人眾中必有謗者。

「迦葉!譬如同戒之人相見歡喜。彼亦如是,各各毀戒,於說法眾中聞是經時,更相瞻視,作戲笑言:『何者眾生界?何者為常?』瞻彼顏色作是思惟:『彼是我伴。』更相慈愍。如是作已,守性而住、守性而去。如婆羅門長者種性,生子習惡,父母訓誡,曾不改悔。捨家而去,隨逐惡友,鬪諸鳥獸,以為戲樂。如是展轉,乃至他國,要結同類,共為非法,是為同行。不樂此經者亦復如是,見他誦說而反戲笑。所以者何?爾時眾生並多懈怠,持戒寬緩,為法留難,彼諸同行相隨誹謗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嗚呼!真是惡時。」

佛告迦葉:「至於爾時安慰說者,當如之何?迦葉!譬如城邑邊近路之田,為諸人眾象馬侵食。彼時田主使一人監視,監視之人不勤守護,復更增足二、三、四、五、若十、二十、乃至百人。守者逾多,取者彌眾。最後一人作是思惟:『如此守視非一切護,當善方便令無侵害。』即取田苗手自惠施,彼生感愧田苗得全。迦葉!若能如是善方便者,於我滅後能護此經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我終不能攝彼惡人,寧以兩肩荷負須彌至百千劫,不能堪忍聽彼惡人犯戒、滅法、謗法、污法,如是諸惡非法音聲。世尊!我寧屬他為其僕使,不能堪忍聽彼惡人犯戒、背法、遠法、壞法,如是諸惡非法音聲。世尊!我寧頂戴大地山海經百千劫,不能堪忍聽彼惡人犯戒滅法,自高毀他,如是諸惡非法音聲。世尊!我寧恒受聾盲瘖啞,不能堪忍聽彼惡人毀犯淨戒,為利出家受他信施,如是諸惡非法音聲。世尊!我寧捨身疾般涅槃,不能堪忍聽彼惡人犯毀淨戒,蠡聲之行而身行諂曲、口言虛妄,如是諸惡非法音聲。」

佛告迦葉:「汝般涅槃是聲聞般涅槃,非為究竟。」

迦葉白佛:「言若聲聞緣覺般涅槃非究竟者,世尊何故說有三乘--聲聞乘、辟支佛乘、佛乘?世尊云何已般涅槃復般涅槃耶?」

佛告迦葉:「聲聞以聲聞般涅槃而般涅槃,非為究竟;辟支佛以辟支佛般涅槃而般涅槃,亦非究竟;乃至得一切種功德一切種智大乘般涅槃,然後究竟無異究竟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此義云何?」

佛告迦葉:「譬如從乳出酪、酪出生酥、生酥出熟酥、熟酥出醍醐。凡夫邪見如初生乳,乳血共雜;受三歸者猶如純乳;隨信行等及初發心菩薩住解行地,猶如成酪;七種學人及七地住菩薩猶如生酥;意生身阿羅漢、辟支佛、得自在力及九住十住菩薩猶如熟酥;如來.應供.等正覺猶如醍醐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如來云何說有三乘?」

佛告迦葉:「譬如導師勇猛雄傑,將諸親屬及餘人眾,從其所住欲至他方。經由曠野嶮難惡道,作是思惟:『此眾疲乏,將恐退還。』為令諸人得止息故,於其前路化作大城,遙以指示語諸大眾:『前有大城,當速至彼。』諸眾悉見漸近彼城,各相謂言:『是我息處。』即共入城休息快樂,樂於中住不欲前進。爾時,導師作是思惟:『此諸大眾得此小樂便以為足,羸劣休懈無前進意。』爾時導師即滅化城。彼諸大眾見城滅已,白導師言:『此為何等?為幻為夢?為真實耶?』導師聞已,即告大眾:『向者大城為止息故,我化作耳。更有餘城,今所應往,宜速至彼快樂安隱。』大眾答言:『唯然受教。何緣樂此鄙陋小處?當共前進安樂大城。』導師告言:『善哉當行。』即共前進。復告大眾:『所往大城先相已現,汝當觀察,彼前大城極甚豐樂。』以漸前行見彼大城。爾時導師告諸大眾:『諸仁當知此是大城。』時諸大眾遙見大城安隱豐樂,心得歡喜,各共相視生希有心:『此城為實?為復虛妄?』導師答言:『此城真實,一切奇特,安隱豐樂。』即告彼眾:『入此大城,此則第一究竟大城,過此處已更無餘城。』彼諸大眾俱入城已,生希有心,心得歡喜,歎彼導師:『善哉,善哉!真實大智,大悲方便,哀愍我等。』

「迦葉當知,彼初化城謂聲聞緣覺乘清淨智慧,空無相無作解脫之智;真實大城是如來解脫。是故,如來開示三乘,現二涅槃,又說一乘。」

佛告迦葉:「若有說言無此經者,非我弟子,我非彼師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諸摩訶衍經多說空義。」

佛告迦葉:「一切空經是有餘說,唯有此經是無上說,非有餘說。復次,迦葉!如波斯匿王常十一月設大施會,先食餓鬼、孤獨、貧乞,次施沙門及婆羅門,甘饍眾味隨其所欲。諸佛世尊亦復如是,隨順眾生種種欲樂,而為演說種種經法。若有眾生懈怠犯戒,不勤修習,捨如來藏常住妙典,好樂修學種種空經,或隨句字說、或增異句字。所以者何?彼如是言:『一切佛經皆說無我。』而彼不知空無我義,彼無慧人趣向滅盡。然空無我說亦是佛語。所以者何?無量塵垢諸煩惱藏常空涅槃,如是涅槃是一切句;彼常住安樂是佛所得大般涅槃句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云何離於斷常?」

佛告迦葉:「乃至眾生輪迴生死,我不自在,是故我為說無我義。然諸佛所得大般涅槃常住安樂,以是義故,壞彼斷常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再轉無我轉我久矣。」

佛告迦葉:「為破世間我,故說無我義。若不如是說者,云何令彼受大師法?佛說無我,彼諸眾生生奇特想,聞所未聞,來詣佛所,然後以百千因緣令入佛法。入佛法已,信心增長,勤修精進善學空法,然後為說常住安樂有色解脫。復次,或有世俗說有是解脫,為壞彼故,說言解脫悉無所有。若不如是說,云何令彼受大師法?是故百千因緣為說解脫,滅盡無我。然後,我復見彼眾生見畢竟滅以為解脫,彼無慧人趣向滅盡,然後我復百千因緣說解脫是有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得解脫自在者,當知眾生必應有常。譬如見煙必知有火,若有我者必有解脫。若說有我,則為已說解脫有色,非世俗身見,亦非說斷常。」

迦葉復白佛言:「世尊!云何如來不般涅槃示般涅槃、不生示生?」

佛告迦葉:「為壞眾生計常想故,如來不般涅槃示般涅槃、不生示生。所以者何?眾生謂佛尚有終沒不得自在,何況我等有我我所?譬如有王為隣國所執,繫縛枷鎖,作是思惟:『我今復是王、是主耶?我今非王非主。何緣乃致如是諸難?由放逸故。』如是,眾生乃至生死輪迴,我不自在;不自在故,說無我義。譬如有人為賊所逐,舉刀欲害,作是思惟:『我今無力當得免此死難,以不如是生老病死種種眾苦成就眾生思想,願作帝釋梵王。』如來為壞彼思想故,示現有死。如來是天中之天,若般涅槃悉磨滅者,世間應滅;若不滅者,則常住安樂。常住安樂,則必有我,如煙有火。若復無我而有我者,世間應滿實有我非;無我亦不壞,若實無我,我則不成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有者何耶?」

佛告迦葉:「有者,二十五有眾生行;非有者,無思之物。若非有是眾生者,應從他來。設有思之物壞者,眾生當減;若非有是眾生者,則應充滿。以眾生不生不壞故,不減不滿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若有我者,云何生彼煩惱諸垢?」

佛告迦葉:「善哉,善哉!應以是問,問於如來。譬如金師見彼金性,作是思惟:『如此金性何由生垢?今當推尋生垢之本。』彼人云何為得本不?」

迦葉白言:「不也。世尊!」

佛告迦葉:「若盡壽思惟尋初因相,乃至無始得本際不?既不得本,亦不得金。若巧方便,精勤不懈,除彼金垢,爾乃得金。」

佛告迦葉:「如是我者,生客煩惱。欲見我者,作是思惟:『今當推尋我及垢本。』彼人云何為得本不?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不也。世尊!」

佛告迦葉:「若勤方便除煩惱垢,爾乃得我。謂聞如是比經,深心信樂,不緩不急,善巧方便,專精三業。以是因緣,爾乃得我。」

迦葉復白佛言:「世尊!若有我者,何故不見?」

佛告迦葉:「今當說譬。譬如初學,學五字句,界成句偈。欲先知義,然後乃學。當得知不?要當先學,然後乃知。彼善學已,然後師教界成句義,引譬示之,彼能聽受。緣師得解界成句義故,則能信樂。如是,我今為煩惱藏所覆眾生說言:『善男子!如來藏如是如是。』彼便欲見。當得見不?」

迦葉白言:「不也。世尊!」

佛告迦葉:「如彼不知界成句義,當緣師信。如是,迦葉當知,如來是誠實語者,以誠實語說有眾生。汝後當知,如彼學成。

「今當為汝更說譬喻,如四種眾生界隱覆譬喻,所謂膚瞖覆眼、重雲隱月、如人穿井、瓶中燈焰,當知此四有佛藏因緣。

「一切眾生悉有佛性,無量相好,莊嚴照明,以彼性故,一切眾生得般涅槃。如彼眼翳是可治病,未遇良醫,其目常冥;既遇良醫,疾得見色。如是,無量煩惱藏翳障如來性,乃至未遇諸佛聲聞緣覺,計我、非我、我所為我;若遇諸佛聲聞緣覺,乃知真我,如治病愈,其目開明。翳者謂諸煩惱,眼者謂如來性。

「如雲覆月,月不明淨;諸煩惱藏覆如來性,性不明淨。若離一切煩惱雲覆,如來之性淨如滿月。

「如人穿井,若得乾土知水尚遠;得濕土埿知水漸近;若得水者,則為究竟。如是,值遇諸佛聲聞緣覺,修習善行,掘煩惱土,得如來性水。

「如瓶中燈焰,其明不現,於眾生無用;若壞去瓶,其光普炤。如是,諸煩惱瓶覆如來藏燈,相好莊嚴則不明淨,於眾生無用;若離一切諸煩惱藏,彼如來性煩惱永盡,相好照明施作佛事,如破瓶燈眾生受用。

「如此四種譬喻因緣,如我有眾生界。當知一切眾生,皆亦如是,彼眾生界無邊明淨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若一切眾生有如來藏一性一乘者,如來何故說有三乘--聲聞乘、緣覺乘、佛乘?」

佛告迦葉:「今當說譬。如巨富長者,唯有一子,隨乳母行,於大眾中亡失所在。長者臨終作是思惟:『我唯一子久已亡失,更無餘子、父母、親屬,若我一旦終沒之後,一切財物王悉取去。』於思惟頃,本所失子遊行乞求,到其本家,而不自知是其父舍。所以者何?幼少失故。父見識之,而不言子。所以者何?慮怖走故。多與財物,而語之言:『我無子息,為我作子,勿復餘行。』彼子答言:『不堪住此。所以者何?住此常苦,如被繫縛。』長者謂言:『汝欲何作?』子復答言:『寧除眾穢,放牧田作。』長者念言:『此子薄福,我當知時,且隨彼意。』即令除糞。

「其子久後見大長者五欲自娛,心生欣樂,作是思惟:『願大長者時見哀納,多賜財寶,以我為子。』作是念已,不勤作務。長者見已,作是思惟:『如是不久,必為我子。』是時長者尋告之曰:『汝今云何起異心想,不勤作務?』彼即答言:『願欲作子,生如是心。』長者言:『善。我是汝父,汝是我子。我實汝父,而汝不知,所有庫藏悉以付汝。』於大眾中唱如是言:『此是我子,我失來久,今遇還家,而不自知。我命為子,而復不肯,今日自求,為我作子。』

「迦葉!如彼長者方便誘引志意下劣子,先令除糞,然後付財。於大眾中唱如是言:『此本我子,亡失來久,今幸自來,為我作子。』迦葉!如是不樂一乘者,為說三乘。所以者何?此是如來善巧方便。是諸聲聞悉是我子,如除糞者今始自知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嗚呼異哉!是聲聞乘,何鄙之甚?實是佛子,而不識父。」

佛告迦葉:「應如是學。若汝不堪呵責毀罵,則應捨離。彼後熟時,汝當知之。

「復次,迦葉!聲聞、大乘常相違反--世俗、無漏,愚癡、黠慧。

「復次,迦葉!若謗此經者,應當攝取。所以者何?彼以謗故,捨身當墮無邊黑闇。哀愍彼故,當設方便,以大乘法而成熟之。若不可治者,當墮地獄;若有信者,彼自當信;其餘眾生應以攝事攝令解脫。

「復次,迦葉!若有士夫初得熱病,不應與藥及餘眾治。所以者何?時未至故。要待時至,然後乃治,二處不知是則敗醫。是故病熟,然後應治;若未熟者,要待時至。如是,眾生謗此經者,過患熟時,深自悔責:『嗚呼苦哉!我之所作,今始覺知。』至於爾時,應以攝事而救攝之。

「復次,迦葉!如有士夫,度大曠野,聞合群鳥鳴。時彼士夫思是鳥聲,謂有劫賊,異道而去,入空澤中,至虎狼處,為虎所食。如是,迦葉!彼當來世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於有我無我聲,畏有我聲,入於大空斷見,修習無我,於如是如來藏諸佛常住甚深經典不生信樂。

「復次,迦葉!汝所問我為阿難說:『有有有苦樂,無有無苦樂。』汝今諦聽。迦葉!如來者,非有、非眾生,亦不壞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云何?世尊!」

佛告迦葉:「如雪山下有出淨光摩尼寶性。有人善知摩尼寶相,見相則知,即取持去。如鍊金法消除滓穢,離垢清淨,隨所著處,本垢不污。所以者何?譬如士夫持燈而行,隨所至處闇冥悉除,燈光特明。彼摩尼寶亦復如是,如鍊真金塵垢不污,星月光照則雨淨水,日光所照尋即出火。如是,迦葉!如來.應供.等正覺出興于世,永離一切生老病死,煩惱習垢一切悉滅,常大照明,如彼明珠,一切不污;如淨蓮華,塵水不著。

「復次,迦葉!如來如是如是時、如是如是像類出於世間,隨其所應,示現凡身,不為彼彼凡品生處垢穢所染,亦復不受世間苦樂。樂者人天五欲功德,彼即是苦,唯有解脫,究竟常樂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善哉,善哉!世尊!我自惟省,今始出家受具足戒,得比丘分成阿羅漢。當於如來知恩報恩--以如來昔日分我半坐;今日復於四大眾中,以大乘法水而灌我頂。」

爾時,眾中有持比丘色像儀式者、或持優婆塞色像儀式者、或持非優婆塞色像儀式者,傾側低仰,一切皆是魔之所為。

爾時,阿難白佛言:「世尊!今此大眾離諸糟糠,堅固真實,如栴檀林。如是眾中,彼云何住?」

佛告阿難:「問大迦葉。」

阿難言:「唯。善哉當問。」即問迦葉:「於此眾中,彼云何住?」

迦葉答言:「彼愚癡人是魔眷屬,與魔俱來。是故,阿難!我先說言:『不能堪任於如來滅後善巧方便護持正法,如善守田。』是故先言:『寧負大地』,廣說如上。爾時世尊即告我言:『於我滅後,汝當堪忍護持正法,至于法盡。』我時白佛:『我當堪能四十年中護持正法。』時佛責言:『何以懈怠,不能護法至於法盡也?』」

佛告迦葉:「汝且求魔。若能得者,堪任護法。」

迦葉即以天眼觀察而不能見。如舍衛國有一野人亡失其子,於大眾中求子不得,疲乏而歸。迦葉天眼於大眾中求魔不得,亦復如是。即白佛言:「我不堪任求覓惡魔。」

如是八十諸大聲聞皆曰:「不堪。」

復令賢護等五百菩薩--除一菩薩名一切世間樂見--推覓惡魔,亦復不得。

爾時,世尊復告迦葉:「汝不堪任法欲滅時餘八十年護持正法。南方菩薩當能護持,汝當於賢護菩薩五百眾中最後求之。」

迦葉答言:「善哉當求,求得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。世尊!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,則是其人。」

佛告迦葉:「汝往勸請,令覓惡魔。」

爾時,迦葉即與八十諸大聲聞及賢護等五百菩薩,俱共勸請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:「汝童子!世尊所舉,堪覓惡魔。」

爾時,童子於大眾中白迦葉言:「我今堪任推覓惡魔。然有八十諸大聲聞、賢護等五百菩薩摩訶薩,及文殊師利、觀世音、得大勢、滅諸惡趣、彌勒菩薩等,何故不覓,令我覓耶?宜令彼先,然後及我。」

迦葉謂言:「降伏惡魔為無福耶?」

答言:「迦葉!汝知有福,宜自為之;我今不能。」

爾時迦葉以此白佛。佛告迦葉:「此童子語為何所說?」

迦葉白佛:「童子說言:『先諸大德,然後及我。我是俗人,性復下劣。是諸大德、八十聲聞、及賢護等五百上首,彼悉在先,然後次我。』」

時諸聲聞及賢護等一切推覓,悉不能得--如彼野人求子不獲--皆曰:「不堪。」於一面立。

爾時,世尊復告迦葉:「汝今聞此大法鼓經,於我滅後四十年中,當善護持如今正法,當擊大法鼓、吹大法蠡、設大法會、建大法幢。然後,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於正法欲滅餘八十年,當以五繫縛彼惡魔及其眷屬如縛小兔,廣當宣唱大法鼓經、當擊大法鼓、吹大法蠡、設大法會、建大法幢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當於何時?」

佛告迦葉:「正法欲滅餘八十年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欲見惡魔。」

佛告童子:「速以惡魔示諸大眾。」

爾時,童子瞻仰世尊,即指示言:「觀此惡魔,從異方來,如諸菩薩作比丘像,於眾中坐。」

大眾悉見,見被五繫。

魔言:「童子!我於此經不復作礙。」如是三說。

爾時,世尊告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等菩薩眾言:「摩訶迦葉已能於我滅度之後四十年中護持正法,汝等誰能於我滅後最後護法?」如是三說,無能堪者。

佛告大眾:「汝等勿得起輕劣想。我此眾中多有弟子,於我滅後能護正法、說此經者。賢護等五百菩薩最後一人--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--於我滅後,當擊大法鼓、吹大法蠡、設大法會、建大法幢。」

爾時童子即放弊魔。

時諸大眾語童子言:「汝已授記。」

爾時,世尊復告大迦葉言:「今汝迦葉!如守田夫無善方便,不能堪任護持此經。今此童子聞此經已,能善誦讀,現前護持,為人演說,常能示現為凡夫身,住於七地。正法欲滅餘八十年,在於南方文荼羅國大波利村善方便河邊迦耶梨姓中生。當作比丘持我名,如善方便守護田苗,於我慢緩懈怠眾中離俗出家,以四攝法而攝彼眾。得此深經,誦讀通利,令僧清淨,捨先所受本不淨物。為說大法鼓經,第二為說大乘空經,第三為說眾生界如來常住大法鼓經,擊大法鼓、吹大法蠡、設大法會、建大法幢。當於我前被弘誓鎧,盡百年壽常雨法雨,演說此經。滿百年已,現大神力示般涅槃,說如是記:『釋迦牟尼佛今來至此,悉當瞻仰,恭敬禮拜。』如是,如來常住安樂,諸仁當觀真實常樂,如我所說。」

爾時,空中十方諸佛皆悉現身說如是言:「如是,如是!如汝所說,一切皆當信其善說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菩薩成就幾德能見如來常住不壞法身,臨命終時現大神力?」

佛告迦葉:「菩薩摩訶薩成就八功德者,能現前見如來常住不壞法身。何等為八?一者、說此深經心不懈怠。二者、說彼三乘三種之說亦不懈倦。三者、所應化者終不棄捨。四者、若僧壞者和合一味。五者、終不親近比丘尼、女人、黃門。六者、遠離親近國王及大力者。七者、常樂禪定。八者、思惟觀察不淨無我。是為成就八種功德。

「復有四事。何等為四?一者、善能持法。二者、常自欣慶:『善哉!我今所作快樂大善。』三者、能自歸依,作是思惟:『我得善利。』四者、於如來常住決定無疑,日夜常念如來功德。

「以是因緣,現前得見常住法身現大神力,然後命終。

「迦葉!如是善男子、善女人,隨所住處城邑聚落,我為是等示現法身而說是言:『善男子!善女人!如來常住。汝從今日常應受持讀誦此經,為人解說,作如是語:「當知如來常住安樂,正心悕望勿為諂曲;當知世尊如是常住,淨悕望者我當現身。」』汝大迦葉當信、當審,若不如是修行法者,何由見我?云何能得神通示現?如我為聲聞乘說,比丘能捨一法者,我為保任得阿那含果。謂彼所行功德成就亦復如是。如我先說持戒比丘,終身天神常隨供事,是故汝等勿貪利養,當修厭離住身念處。

「復次,迦葉!持我名比丘常令僧淨。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世尊!此為云何?」

佛告迦葉:「行攝取時,滿足犯戒貪烏之眾,如彼巧便守護四法。賢護等五百菩薩先不堪任,是等今者猶故不堪於我滅後最後護法。持我名比丘行攝法時,攝諸寬縱懈怠比丘,習近供養,與其經卷,消息將護。如養牛法,知可伏時,然後調伏。若攝取調伏而不改者,則便棄捨,不令毒箭塗傷善淨。彼復當作如是思惟:『莫令淨行比丘因彼犯戒。彼說非法、行惡行者,不應致敬共同法集布薩自恣羯磨僧事,悉不應同。』如王摧敵,彼亦如是。如是方便調伏彼已,於百年中常雨法雨、擊大法鼓、吹大法蠡、設大法會、建大法幢、示大神力,命終涅槃。過千佛已六十二劫,經百千緣覺及八如來般涅槃後,乃成佛道,名智積光明如來.應供.等正覺。彼時持我名比丘者,即是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,當於此土成等正覺。

「迦葉當知,無上菩提,如是難得。迦葉!為是凡人所能得不?」

迦葉白佛言:「不也,世尊!」

佛告迦葉:「一佛國土一佛施作佛事,第二、第三亦復如是。如一芥子中有眾多世界,周旋往返而不自知。誰持來去?誰安我此?隨所應知,隨順為作。如是,或有知我者、或不知者。此一世界耆闍崛山中,有釋迦牟尼佛,即於此中有阿逸多佛;於此世界或現劫燒、或現說法,如是奇特,甚為希有。復有何等最上奇特?謂一切世間樂見童子不於凡俗家生,其所生家悉是菩薩。迦葉當知,彼供養給侍者,悉皆歡喜,宗親愛念,皆作是言:『我種姓中有如是人生。』此諸人等,一切皆是我之所遣。迦葉當知,彼菩薩摩訶薩,若餘四眾為作眷屬,悉聞說此大法鼓經,一切皆當得無上菩提。

「迦葉!我於過去久遠世時,在毘舍離城作轉輪王,名難提斯那。爾時,毘舍離城如四天王下閻浮提、如忍世界,其餘天下亦復如是,如是三千大千世界。我時壽命不可思議。我作如是轉輪聖王,行阿僧祇殊勝布施及諸功德,持戒清淨修諸善行,合集如是無量福德。若善男子、善女人聞說一乘大法鼓經,戲笑而往,乃至一念,所得功德勝前福業,不可稱記,算數譬喻所不能計。如有呪王名曰焰炤,一說此呪,四月善護。迦葉當知,世間凡呪勢力如是,何況一讀大法鼓經而力不能盡壽為護?是故,有能供養此經者,是諸眾生為無上菩提作決定因,乃至究竟菩提不離是經。」

時諸大眾同聲唱言:「善哉,善哉!甚奇,世尊!今此童子當為持佛名比丘,若般涅槃者,祇洹林神無所依怙。所以者何?彼從南方來至佛所而般涅槃。」

佛告大眾:「彼亦不來,我自往彼,示現其身,先遣此經,然後乃往。所以者何?若此經不往至彼手中,則彼生退心。若彼有眾生應調伏者,我與大眾往住其前。彼見我已,當即還往迎,便般涅槃,隨其所欲度眾生處而般涅槃。

「爾時,天帝釋子,名阿毘曼儒,當乘神通而來至此。彼雖幼少,真心清淨信樂大乘,唯獨一人無有儔匹。於天人中持此大乘甚深經典,是故彼為說解脫因,得授佛記。時諸大眾同聲說偈:

「『奇哉!一切,  世間樂見。  為比丘像,
擊大法鼓,  護持佛法,  令得久住。
般涅槃後,  世間虛空;  彼滅度後,
無與等者。  如是比丘,  世間難得,
能為世間,  說究竟道。』」

爾時,迦葉、阿難、賢護菩薩等無量大眾,聞佛所說,歡喜奉行。

大法鼓經卷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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